一周后。

    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,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这是一辆普通列车,目的地是南方某个省份。

    三号车厢里,狭窄的车道还不足两米宽。小孩子的哭声、男子的打呼噜声、女人的煲电话粥都混杂在一起。

    乘务长老林在车厢里巡视了一周,目光就定格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。

    ——要说长得漂亮的女乘客他也见多了,但是这个小姑娘给人的第一印象,却是更为深刻的四个大字:营养不良。

    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,蓬松的长发覆盖着纤细的瓜子脸,瘦弱的手臂羸弱细嫩,苍白的皮肤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色,整个人好像常年吃不饱饭一样憔悴。

    甚至让人怀疑:这小姑娘是不是刚从献血中心走出来的?

    不少乘客也都注意到了这瘦弱的小姑娘,其中还有一个母亲语重心长地对女儿道:“叫你不要过度减肥,天天不吃饭就变成那种样子的排骨精,哪里好看了?!”

    正在减肥的女儿哼:“她长得很漂亮啊,现在电视上就流行这种排骨身材……老妈,你这是没眼光!”

    没错,光论骨相和五官,这小姑娘确实算漂亮,只不过营养不良,瘦成了一道排骨精。

    老乘务长打了个盹儿,轻手轻脚绕过了这营养不良的小排骨精,生怕打扰到她休息。

    看没人来打扰自己,林媛媛懒得动弹一下,也就继续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这是一辆从北方到南方的火车,刚开始车上并不拥挤,秩序也很井然。但是过了秦岭淮河的分界线,车上的乘客就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人一多就乱,各种咋咋呼呼声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这边是吵着“挤什么挤,赶着回家投胎吗?!”那边在争着:“这是我的座位,你凭什么把行李放在我的位置上?!”

    作为其中的一员,林媛媛很难不被吵到。

    她总算体会到了:原来上个世纪人们坐火车,全程就跟鲱鱼罐头发酵一样养蛊。

    好在到了晚上,绿皮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大多数人都靠在座椅上,或者坐在地上打盹儿,外面有无数道剪影掠过车窗。

    林媛媛还没睡,因为她实在睡不着,还得抓紧时间调理灵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