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镖中有一好手,人称“一溜烟”向大·烟,武功甚是了得,脾气也是不小,他骂道:“这些狗·娘·养的妖怪,杀了咱们这么多兄弟,难道便这么算了?我瞧他们在白天动弹不得,怎能不趁此时机,进去将他们宰了?”

    赤蝇说道:“它们在此盘踞多年,不知祸害了多少过往商人,只怕另有防备。△咱们死了那么多兄弟,还是莫要生事,收拾细软珠宝、衣食行李,早些离开此城。”

    张千峰睁开眼来,说道:“赤蝇兄弟,你带大伙儿逃离险境,我很是佩服,但你这话着实有些胆小,你那师祖又跑哪儿去了?”

    飞蝇身形魁梧,样貌极为显眼,众人听张千峰一提,全数想起在激斗之中,并未见此人影踪,于是纷纷喝骂,向大·烟怒道:“一路至此,这混账一直装模作样,似乎莫测高深,挺了不起,怎地每到紧要关头,他便跑的没了影?赤蝇兄弟,你那师祖只会吃喝拉撒,其余什么都不会么?”

    赤蝇忙道:“师祖他武功登峰造极,只怕是不屑出手.....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众人更是惊怒。他们被这城中群妖杀了大半人手,如今不足百人,又是沮丧,又是气恼,便想找人撒气。此刻听赤蝇“师祖”行事荒唐胆怯,真个是恶向胆边生,无不破口大骂,恨不得将飞蝇捉来杀了。

    赤蝇心想:“这关我师祖什么事了?瞧他们神态,倒似师祖比这些‘魁京’更为可恶似的。”想了一想,说道:“大伙儿消消气,我师祖不在此处,发火徒劳无益,咱们要么冒险杀光城中‘魁京’,要么收拾物件,快些跑路。”

    洁泽艺高人胆大,本也不惧城中“魁京”,但想起那鹿角僧的身手来,不禁有些惊慌,说道:“那鹿角和尚仍在此地,这老和尚武功如此厉害,莫非是这世上第一高手么?”

    向大·烟道:“姑娘竟不知这‘鹿角法王’的名头?他乃元朝皇帝手下顶儿尖儿的好手,生平从未落败,若说他是‘天下第一’,倒也相差不远。”鹿角僧昔日曾与苍鹰相斗,败了一招,但两人都未曾宣扬此事,世人自也不知。

    张千峰心中好过了些,点头道:“原来是当世第一的高人,我道怎地如此厉害?看来我虽身在仙门之中,但凡间亦有人能与我相抗。”

    洁泽道:“师兄,下回一遇上他,咱俩并肩齐上,必能取胜。”

    张千峰摇头道:“若非他突然使出怪招,攻了我个出其不意,我怎会被他得手?但这老僧内力也耗损不小,若再斗下去,谁输谁赢,未有定论。哼,将来再次相遇,我非要他尝尝苦头不可。”说罢嘴角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洁泽见他成竹在胸,喜道:“师兄,你.....你这一个月来....练成了阴阳天地掌么?”

    张千峰笑道:“虽未能大成,但却足以对付那老僧了,若非他逃得太快,我非打得他落花流水不可,师妹,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。”

    洁泽见他笑容暧昧,直往自己娇躯瞧来,心下害羞,低声啐道:“原来你不是当真要与人家相好,而是想采补阴阳,借我身子练功。”

    张千峰哈哈一笑,将她搂住,柔声道:“你不也得了我的好处么?这一个月来,你受我滋润,那伏羲遁甲功可又上了一层?”洁泽大羞,小手在张千峰身上又拍又拧,连连抱怨,满脸恩爱柔情。群雄瞧在眼中,嫉恨者有之,不屑者有之,嘲笑者有之,心情皆不好受。

    古谷罗托急忙道:“大伙儿别耽搁啦,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趁着太平,离了这鬼城。再行不久,便能抵达大月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虽恼恨“魁京”,但也委实害怕,于是返回大宅,拾取行装,到后院一找,只见骆驼悉数被吸干鲜血而死,无不大失所望,心头巨震。那赵火再也忍耐不住,哇地一声,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古谷罗托受金帐汗国大汗所托,要将这小娃娃送至汗国,是以对他恭敬有加。但此刻坐骑尽数死光,若贸然出城,绝无活路,他已然身处绝境,性命难保,这赵火成了累赘。这会儿又哭个不停,令他心情糟糕,勃然大怒,忽然狠狠一巴掌,打得赵火双目翻白,吓得不敢出声。

    赵火剩下两个属下见状愤恨,一齐拔出刀来,指着古谷罗托骂道:“贼胡人,你胆敢打咱们皇上?”

    古谷罗托咬牙道:“凭这无用无能的小子,怎配叫做皇上?做你的清秋大梦吧!来人,将这些叛徒一个个儿宰了!我定重重有赏。”